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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以为与文字结缘的女人是最具诱惑力的女人。 台湾女作家简贞在漳州的文学座谈会上说过这样一句话:“不要放弃文学带给你的幸福。”由此受启发,那就是一个女人不要放弃文化赋予你的魅惑。
千古红颜大浪淘沙,能在伟大的文化进程中留下点什么的女子,大都是与文字有些关系的,而那些“无才便是德”的女子,庸庸碌碌地在自己的天地间消弭了生命,在历史文化的里程,只能是一个铺路的卒子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来,只在族谱中写下某某氏。即使是曹植的《洛神赋》里的那个如神女般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甄氏,先是袁绍次子袁熙纳之,袁绍战败,曹操之子曹丕夺之,谈不上什么两情相悦。这个因容貌而生又因容貌而死的甄氏,也只能是甄氏罢了。想想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训,对于女人真是最大的愚民政策了。
同样的乱世佳人蔡文姬,就大不相同,虽说也是经历了乱世的煎熬、情感的坎坷,毕竟左贤王爱慕其才华,也有过夫妻恩爱。无论她幸福也罢、悲哀也罢,她能将自己的悲惨遭遇写成流传后世的《悲愤诗》,情意真挚感人。还有她对先父藏书的整理,都为汉文化做出了贡献,使我们能站在历史文化的高度去慨叹一个文化女人的爱情和命运。
同样可以比较的是杨玉环与武则天。同样的绝色姿容,同样的聚三千宠爱于一身,不同的是杨玉环仅仅把她的魅惑停留在如花的外表,若说有什么聪明之处也只能是小聪明罢了。 而破了男人皇帝惯例的一代女皇武则天,太宗在位时即为才人,如若不是饱读诗书通晓天文地理熟识历史人文,纵使手段绝伦也不能登上九五至尊在历史上光焰夺人,把她作为一个文化女人应该不算牵强。
二十五史中“隋炀帝忍痛斩丽华”,这个同样得尽君王宠爱、在二十五史中着笔其姿容最多的女子,对她美貌的描述真是神来之笔:“美艳倾绝、发长七尺,其光可鉴。特聪慧,有神采,进止闲华,容色端丽。每瞻视眄睐,光彩溢目。”可是她又怎能与妇孺皆知的李清照、苏小妹并驾齐驱?
说起李清照,一位绝代才女,一颗故中国最寂寞的芳心,那些流芳百世的清词丽句,令硬汉读了也伤感,只要有点文化的人都能背咏一两句的:“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衫独上兰舟。”或者是“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更有不让须眉的“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才华横溢的苏小妹,那些常使东坡汗颜的对诗赋词也是家喻户晓的。
想起女作家萧红在乘船去日本的途中,写给萧军的信:“海上的颜色已经变成黑蓝了,我站在船尾,我望着海,我想,这若是我一个人怎敢渡过这样的大海!”这是何等细腻独到的感触。还有那个永远传奇红尘里的张爱玲,那些拨动了多少男男女女心弦的玲珑剔透的语句,多少年后依然令人着迷: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这些文化的女人呀!已经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因了你多情而敏感的内心才青睐于文字的细腻,还是文字的细腻让你的心更加多情而敏感。无论幸福还是幽怨的女人,终因文化哦,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只握笔的红酥手是最灵巧美妙的手,文化赋予了女人的生命更加鲜活。
在人类历史的长廊中,在红颜的千娇百媚中,回眸而望,文化女人永远是一道最耐读的风景。
于燕青
(稿件来源:《人民法院报》)